然而,资产阶级世界成功地抑制了工人阶级震撼世界的大规模运动。克服了对自己将要灭亡前景的恐惧感,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使出其所有的力量投入战斗,并不惜使用一切犯罪手段。
反掌之间,厮杀了4年之久战争的各帝国主义国家突然停止了战争,而形成了一条反革命的统一战线。他们以邪恶的镇压、谎言和屠杀的手段,击败了工人阶级的叛乱。他们以“防疫线”的形式包围了革命的俄国,造成了数以百万计的人类遭受饥荒,他们最显然的阴谋就是通过这一最严重的饥荒封锁,要让人们对革命运动本身进行谴责。同时,被推翻的沙皇的白军,在得到了大量人力和武器的支持下,在俄国发动了一场可怕的内战,造成数百万人的死亡,并完全摧毁了俄国的经济。由于世界革命的失败,战斗和饥荒,俄国工人阶级在这一战场的废墟上被彻底孤立,尽管他们击退和打败的反革命军队,但他们却没能保留他们在1917年10月革命所得到的权力。他们更不可能“建设社会主义”。工人阶级在其他国家,尤其是在西欧和北美的大型工业国家纷纷被击败,最后在俄罗斯本国也只能被击败。
全球范围内反革命势力的胜利,并没有像当年俄国革命那样推翻了俄国,而是使这个国家的性质发生了变化。正因为资产阶级在世界范围仍然是统治阶级,在一个国家就不能摆脱资本主义,因此,在这个国家里就产生了一种新型的资产阶级,来管理国家资本,并对工人阶级进行剥削。布尔什维克党,1917年俄国革命的先锋派,也发生了退化,他们把自己与国家联在一起。在党内,以斯大林为首的野心家和官僚主义者对自己最好的革命战士,进行逐渐的解除职务、排斥、流放、监禁,直至最后执行处决。以斯大林为最佳代表的官僚层的生存哲理不再是捍卫工人阶级的利益,恰恰相反,以谎言和镇压,对工人阶级进行了最卑鄙的独裁统治,以维护和巩固在俄国新形式的资本主义。
国际革命运动的其他各方的“共产主义”党派都遵循了相同的路径。世界革命的失败和混乱,在工人的行列中有利于党内核心机会主义的产生和发展,也就是说,牺牲革命原则和工人阶级运动的历史政治观点,虚幻立即“成功”的政策。这种共产主义政党的性质演变,使得政党中的领导人只顾着自己在资产阶级社会中的议会和地方政府的工作生涯,而不再与工人阶级并肩作战,不再捍卫他们的利益。随着机会主义疾病的蔓延,在官僚野心家的控制下,俄罗斯的国家机器,这个官僚政党的管理机构用谎言和恐吓,把党内忠于革命斗争的老战士和功臣排斥出去,然后,自己带着武器和行李投入了资产阶级阵营,从而,背叛了无产阶级。正如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党控制在斯大林主义者手里一样,他们在其它各国也都成了反革命的先锋队。他们能够把这个角色扮演的这么好,是因为他们一直将自己标榜成共产主义革命政党和红十月革命的继承人。斯大林盗用了列宁的威信,来巩固他在腐朽退化的布尔什维克党的权力,并排除党内最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同样,斯大林主义政党以同样的手法,以1917年俄国革命和布尔什维克党革命战士的威信,赢得了全世界工人阶级的信誉。
当今人们把斯大林主义比作共产主义,无非是历史上最大的谎言。事实却恰恰相反,斯大林主义就是共产主义最危险的敌人。
因为,共产主义只能是国际主义的,而斯大林主义,却是沙文主义的胜利。
由此,共产主义理论的最基本原则就是国际主义,即世界上所有工人阶级的国际团结。“所有国家的无产者,联合起来,”这就是该理论的两位主要创始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的口号。该宣言还明确指出,“工人没有祖国。”如果国际主义一直在工人运动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不是因为那些假先知们乌托邦式的幻想,而是因为无产阶级的革命,只有这样,才能消灭资本主义剥削和任何形式的人剥削人,而这一切只能在国际级别上才能做到。
恩格斯早在1847年就已经有力地表达了这样的想法:“共产主义革命(...)不是一个纯粹的一个国家的革命,它将会同时出现在所有文明国家里(...),它也将给世界上所有其他国家起到相当的影响力,并加速其发展改造的过程。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革命,所以,它也将发展到世界的各个角落“(恩格斯, 共产主义原则)。
布尔什维克党在俄国革命中也坚决捍卫了同样的原则:“俄国革命只是世界社会主义军队的一个支队,我们革命的成功和胜利,完成取决于这支军队的行动。这是我们任何人不能忘记的(...)俄国无产阶级清醒地认识到,他们的革命不是孤立的,并明确的看到,只有全世界工人阶级的团结和声援,才是他们胜利的先决条件和基本前提”(列宁,于1918年7月23日)。
这就是为什么斯大林在1925年列宁逝世后推出的“在一国建设社会主义”的理论,完全是对工人运动基本原则的一个无耻的背叛。他们不去捍卫国际主义,就像布尔什维克和所有革命者一直所做的那样,尤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正是由于俄罗斯和德国无产阶级的斗争,才使得第一次世界大战得以结束,而斯大林和他的同伙却成了可怜的民族主义的代言人。
在俄罗斯,人们以捍卫“社会主义祖国”为借口,其实,他们只是沿用了几年前白军在他们反对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的老沙文主义运动宣传的伎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斯大林为在自己国家进行的帝国主义大屠杀而感到自豪,苏联有2千万人死于“祖国的胜利”。在其他国家,斯大林主义政党用世界上无产阶级的国际歌的调子来演唱自己的国歌。警察和士兵在对工人进行大屠杀的同时,高举着民族主义的红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沙文主义在被德国军队占领的国家里歇斯底里大爆发,斯大林主义政党首当其冲地主张,以国际主义名义,他们具有对任何“国家和民族的叛徒”进行谋杀的独家权利。
民族主义反对国际主义,如果需要这方面的证据的话,绝对有一个,那就是斯大林主义与共产主义毫无关系。但这还不是全部。共产主义是要 通过无产阶级专政来消灭剥削,而斯大林主义是通过对无产阶级进行专政,以维持剥削。
共产主义只能建立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只能通过工人阶级在整体社会的力量。行使这种权力的工人阶级通过工人委员会,即神圣的工人议会组织。它对社会的发展作出重要的决定,并能对自己选出的代表所作的集中和协调工作始终可以进行监测。正是在这些原则基础上,在1917年“苏维埃”(俄罗斯“议会”)行使了它的权力。而斯大林主义却代表了与此完全相反的社会制度。唯一的专政不是无产阶级专政,而只是以无产阶级专政的名义,对无产阶级实行专政。这是一小部分官僚主义者,以最可怕的恐怖手段,对于那些敢于站起来反对他们的工人,通过警察、出卖、集中营和大屠杀的手段进行镇压。就像我们所看到的于1956年在匈牙利、于1970年和1981年在波兰所发生的一切。
最后,共产主义就是消灭人剥削人的制度,最终消灭享有特权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不平等社会。在斯大林主义政权统治下,工人从来没有停止过被剥削。他们的血汗和泪水,浇灌着党的领导人不断地享受着他们的特权:他们住着豪华住宅,然而,工人家庭却挤在破旧的公寓;他们有着什么都不缺的特殊的商店,然而,工人却不得不在空空的商店门口排上几个小时的队,如果运气不错的话可以买到一小片已经坏了一半的肉。此外,在共产主义社会中,生产是从根本上满足人类的需要:而苏联和其他同样类型的国家却是“共产主义”或“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的最好例子。在那些国家里,比正式的资本主义国家更有甚者,极力生产最先进和最致命的武器。
其实,这些以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和工人阶级的名义在世界上很大一部分地区统治了几十年的政权,显示的全是资本主义的基本特征。而说这些政权是资本主义政权,是完全有根据的,即使这一资本主义还是特别脆弱的,即使就像我们所知的在西方国家里,那“私有的”资产阶级由国家的资产阶级所代替,即使这已成为普遍的趋势,即所有国家的资本主义制度,自从它进入了颓废的阶段,变成越来越怪诞和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