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C宣言

共产主义的革命,还是毁灭人类

历史上从未像当今的世界这么富有戏剧性和决定性。从来没有一个社会阶层像无产阶级一样,经历和面临着历史的责任。“共产主义是死定了!”,“无产阶级,别希望能消灭资本主义,这个制度体系最终打败了他不共戴天的敌人。”这就是资产阶级在东欧集团崩溃以来,在每一个调子上反复高唱的论调。为此,就斯大林主义在泥泞和混乱中解体的同时,他们再次使用了历史上最大的谎言,用斯大林主义来识别共产主义,也就是说,资本主义剥削是最野蛮的形式之一。所有国家的统治阶级都想说服他们的被剥削阶层,你们想利用斗争来改变这个世界是徒劳的。“人民应该对于他现有的一切感到满足,因为这个社会不存在其它的可能性。当心,如果资本主义被推翻的话:接着而来的那个社会将会更糟。”斯大林主义在1989年不光彩的投降,即东欧集团可耻的崩溃,向人们展现了“民主与和平的伟大胜利”。他们宣布了“一个世界的新秩序”,在这种和平与繁荣新秩序中,“人权”最终会得到尊重。正当这些言论的话音未落,几个自称“文明”的大国却于1991年在中东发动了无名的野蛮战争行径,无数的炸弹夺走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并把伊拉克变成了由废墟和尸体堆成的战场,而他们却声称这是对这个国家剥削和压迫人民的领导人进行“惩罚”。“但现在这一切已经结束”,资产阶级手捂着胸口向我们保证。“为了世界上将来不再有其他战争,这场战争是必要的;国际法由此得到了尊重,打开门的世界终于团结起来,由国际社会和其它联合国组织主持下和平解决冲突。面对这些剧变,面对这种野蛮行径和谎言的流露,世界无产阶级对此束手无策。统治阶级是否最终赢得了这场斗争?他们是否将一劳永逸地克服自成立以来困扰他们的体制系统,特别是在近几十年来所存在的矛盾?他们是否将会驱散和摆脱每天半夜困扰这他们已经一个多世纪的共产主义革命的幽灵?这就是他们想要让被剥削者所相信的。但请你不要上当。他们所建议的,并要求我们维护的世界,不但不会比今天更好,只会比今天更差。我们工人阶级还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呢!即使我们暂时受到一些挫折,但我们还继续拥有足够的力量来消灭资本主义和它的野蛮行径。这一无产阶级的斗争比以往任何时候,向人类创立了唯一的希望,使之从至今为止始终束缚着他们的锁链、苦难、战争和灾难中解放出来。这就是革命者必须对他们自己阶级说的话。这就是这个宣言所要强调的。

面对资产阶级恶心的宣传运动,革命家的首要职责就是给事实恢复名誉,并提醒真正的无产阶级什么是共产主义革命的过去和将来。因为,共产主义革命在当今一直被指责为人类苦难的根源。所以,我们有责任揭穿几十年来主宰世界很大一部分地区的斯大林“共产主义”制度的滔天谎言,并向人们说明为什么这个制度不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儿子,甚至还不是他的私生子,而只是它的掘墓人。

斯大林主义不是革命的后代,而是反革命的化身

在二十世纪初,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和之后,无产阶级向资本主义发起了巨大的进攻,并几乎摧毁了资本主义。1917年的俄国革命推翻了俄国的资产阶级政权。1918年和1923年之间,在欧洲的主要国家,像德国的无产阶级也为了同一个奋斗目标,发起了多次进攻。这一革命浪潮在世界各地任何一个工人阶级强大的国家蔓延开来,从意大利到加拿大,从匈牙利到中国。这就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对资本主义进入其腐朽阶段开始时期的进攻,而且,第一次世界战争就是对此最好的解释。这也是自十九世纪中叶以来对革命者所有预测的确认:就像在1848年的“共产党宣言”中所宣告的那样,无产阶级对资本主义进行历史审判的时刻已经到来,因为资本主义的生产系统和制度在今天已无法确保人类的进步。

工人阶级的失败和资本主义的反革命

然而,资产阶级世界成功地抑制了工人阶级震撼世界的大规模运动。克服了对自己将要灭亡前景的恐惧感,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使出其所有的力量投入战斗,并不惜使用一切犯罪手段。

反掌之间,厮杀了4年之久战争的各帝国主义国家突然停止了战争,而形成了一条反革命的统一战线。他们以邪恶的镇压、谎言和屠杀的手段,击败了工人阶级的叛乱。他们以“防疫线”的形式包围了革命的俄国,造成了数以百万计的人类遭受饥荒,他们最显然的阴谋就是通过这一最严重的饥荒封锁,要让人们对革命运动本身进行谴责。同时,被推翻的沙皇的白军,在得到了大量人力和武器的支持下,在俄国发动了一场可怕的内战,造成数百万人的死亡,并完全摧毁了俄国的经济。由于世界革命的失败,战斗和饥荒,俄国工人阶级在这一战场的废墟上被彻底孤立,尽管他们击退和打败的反革命军队,但他们却没能保留他们在1917年10月革命所得到的权力。他们更不可能“建设社会主义”。工人阶级在其他国家,尤其是在西欧和北美的大型工业国家纷纷被击败,最后在俄罗斯本国也只能被击败。

全球范围内反革命势力的胜利,并没有像当年俄国革命那样推翻了俄国,而是使这个国家的性质发生了变化。正因为资产阶级在世界范围仍然是统治阶级,在一个国家就不能摆脱资本主义,因此,在这个国家里就产生了一种新型的资产阶级,来管理国家资本,并对工人阶级进行剥削。布尔什维克党,1917年俄国革命的先锋派,也发生了退化,他们把自己与国家联在一起。在党内,以斯大林为首的野心家和官僚主义者对自己最好的革命战士,进行逐渐的解除职务、排斥、流放、监禁,直至最后执行处决。以斯大林为最佳代表的官僚层的生存哲理不再是捍卫工人阶级的利益,恰恰相反,以谎言和镇压,对工人阶级进行了最卑鄙的独裁统治,以维护和巩固在俄国新形式的资本主义。

国际革命运动的其他各方的“共产主义”党派都遵循了相同的路径。世界革命的失败和混乱,在工人的行列中有利于党内核心机会主义的产生和发展,也就是说,牺牲革命原则和工人阶级运动的历史政治观点,虚幻立即“成功”的政策。这种共产主义政党的性质演变,使得政党中的领导人只顾着自己在资产阶级社会中的议会和地方政府的工作生涯,而不再与工人阶级并肩作战,不再捍卫他们的利益。随着机会主义疾病的蔓延,在官僚野心家的控制下,俄罗斯的国家机器,这个官僚政党的管理机构用谎言和恐吓,把党内忠于革命斗争的老战士和功臣排斥出去,然后,自己带着武器和行李投入了资产阶级阵营,从而,背叛了无产阶级。正如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党控制在斯大林主义者手里一样,他们在其它各国也都成了反革命的先锋队。他们能够把这个角色扮演的这么好,是因为他们一直将自己标榜成共产主义革命政党和红十月革命的继承人。斯大林盗用了列宁的威信,来巩固他在腐朽退化的布尔什维克党的权力,并排除党内最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同样,斯大林主义政党以同样的手法,以1917年俄国革命和布尔什维克党革命战士的威信,赢得了全世界工人阶级的信誉。

当今人们把斯大林主义比作共产主义,无非是历史上最大的谎言。事实却恰恰相反,斯大林主义就是共产主义最危险的敌人。

因为,共产主义只能是国际主义的,而斯大林主义,却是沙文主义的胜利。

由此,共产主义理论的最基本原则就是国际主义,即世界上所有工人阶级的国际团结。“所有国家的无产者,联合起来,”这就是该理论的两位主要创始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的口号。该宣言还明确指出,“工人没有祖国。”如果国际主义一直在工人运动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不是因为那些假先知们乌托邦式的幻想,而是因为无产阶级的革命,只有这样,才能消灭资本主义剥削和任何形式的人剥削人,而这一切只能在国际级别上才能做到。

恩格斯早在1847年就已经有力地表达了这样的想法:“共产主义革命(...)不是一个纯粹的一个国家的革命,它将会同时出现在所有文明国家里(...),它也将给世界上所有其他国家起到相当的影响力,并加速其发展改造的过程。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革命,所以,它也将发展到世界的各个角落“(恩格斯, 共产主义原则)。

布尔什维克党在俄国革命中也坚决捍卫了同样的原则:“俄国革命只是世界社会主义军队的一个支队,我们革命的成功和胜利,完成取决于这支军队的行动。这是我们任何人不能忘记的(...)俄国无产阶级清醒地认识到,他们的革命不是孤立的,并明确的看到,只有全世界工人阶级的团结和声援,才是他们胜利的先决条件和基本前提”(列宁,于1918年7月23日)。

这就是为什么斯大林在1925年列宁逝世后推出的“在一国建设社会主义”的理论,完全是对工人运动基本原则的一个无耻的背叛。他们不去捍卫国际主义,就像布尔什维克和所有革命者一直所做的那样,尤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正是由于俄罗斯和德国无产阶级的斗争,才使得第一次世界大战得以结束,而斯大林和他的同伙却成了可怜的民族主义的代言人。

在俄罗斯,人们以捍卫“社会主义祖国”为借口,其实,他们只是沿用了几年前白军在他们反对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的老沙文主义运动宣传的伎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斯大林为在自己国家进行的帝国主义大屠杀而感到自豪,苏联有2千万人死于“祖国的胜利”。在其他国家,斯大林主义政党用世界上无产阶级的国际歌的调子来演唱自己的国歌。警察和士兵在对工人进行大屠杀的同时,高举着民族主义的红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沙文主义在被德国军队占领的国家里歇斯底里大爆发,斯大林主义政党首当其冲地主张,以国际主义名义,他们具有对任何“国家和民族的叛徒”进行谋杀的独家权利。

民族主义反对国际主义,如果需要这方面的证据的话,绝对有一个,那就是斯大林主义与共产主义毫无关系。但这还不是全部。共产主义是要 通过无产阶级专政来消灭剥削,而斯大林主义是通过对无产阶级进行专政,以维持剥削。

共产主义只能建立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只能通过工人阶级在整体社会的力量。行使这种权力的工人阶级通过工人委员会,即神圣的工人议会组织。它对社会的发展作出重要的决定,并能对自己选出的代表所作的集中和协调工作始终可以进行监测。正是在这些原则基础上,在1917年“苏维埃”(俄罗斯“议会”)行使了它的权力。而斯大林主义却代表了与此完全相反的社会制度。唯一的专政不是无产阶级专政,而只是以无产阶级专政的名义,对无产阶级实行专政。这是一小部分官僚主义者,以最可怕的恐怖手段,对于那些敢于站起来反对他们的工人,通过警察、出卖、集中营和大屠杀的手段进行镇压。就像我们所看到的于1956年在匈牙利、于1970年和1981年在波兰所发生的一切。

最后,共产主义就是消灭人剥削人的制度,最终消灭享有特权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不平等社会。在斯大林主义政权统治下,工人从来没有停止过被剥削。他们的血汗和泪水,浇灌着党的领导人不断地享受着他们的特权:他们住着豪华住宅,然而,工人家庭却挤在破旧的公寓;他们有着什么都不缺的特殊的商店,然而,工人却不得不在空空的商店门口排上几个小时的队,如果运气不错的话可以买到一小片已经坏了一半的肉。此外,在共产主义社会中,生产是从根本上满足人类的需要:而苏联和其他同样类型的国家却是“共产主义”或“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的最好例子。在那些国家里,比正式的资本主义国家更有甚者,极力生产最先进和最致命的武器。

其实,这些以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和工人阶级的名义在世界上很大一部分地区统治了几十年的政权,显示的全是资本主义的基本特征。而说这些政权是资本主义政权,是完全有根据的,即使这一资本主义还是特别脆弱的,即使就像我们所知的在西方国家里,那“私有的”资产阶级由国家的资产阶级所代替,即使这已成为普遍的趋势,即所有国家的资本主义制度,自从它进入了颓废的阶段,变成越来越怪诞和荒谬。

“民主”:斯大林主义的帮凶

这是因为在俄罗斯革命失败后,在俄罗斯上台执政的政府,不仅是一个变相的资本主义,而且甚至还受到了就在几年前与苏维埃政权拼死决战的反革命资产阶级的衷心拥护。其实,早在1934年,苏联被那些同样的资产阶级“国联”(联合国的前身)接纳为其成员之一,而像列宁那样的革命者曾在当时开始建立政权时被形容为“贼的象征”。这是一个奇怪的迹象,斯大林在所有国家的统治阶级眼里变成“受人尊敬”的,可就是这同样的统治阶级,在1917年把布尔什维克形容成嗜血成性的、在牙齿之间咬着刀的野蛮人。帝国主义强盗承认斯大林是属于他们一伙的。从此,那些敢于站起来反对斯大林主义的革命者,都遭到国际资产阶级的迫害。比如,1917年革命的最重要的高级领导人之一,托洛茨基(注1),成了全世界的弃儿。于1929年他被驱逐出苏联,从一个国家流浪到另一个国家,在任何时候都受到警察的监视,而西方资产阶级则与斯大林主义者串通一气,对他发起了最无赖的诽谤活动。当斯大林从1936年起举办卑鄙的“莫斯科审判”,我们看到的最令人发指的罪行,列宁以前的同事们都受到了指控,并受到了酷刑,不得不给自己定上最可笑的罪行,并要求受到最严重的处罚,以做榜样,而那些资产阶级却在边上说:“无风不起浪”。在与所有国家的资产阶级同谋下,斯大林犯下了滔天罪行,在他的监狱和集中营里屠杀了成千上万的共产党人和几千万的工人和农民。在资产阶级各个派系中,斯大林最热心的帮凶就数“民主主义”派,特别是社会民主主义者,可就是这同一派系,也是当今最猛烈谴责斯大林罪行的一派,并把自己标榜成美德的模范。“民主”与斯大林主义的互相勾结,尽管他们在今天一直在隐瞒,并不是他们唯一的罪行。事实上,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与其它形式,如资本主义制度、斯大林主义或法西斯的暴行一样残酷。

“民主”是资产阶级血腥独裁统治的虚伪面具

革命者从一开始就揭穿了资本主义社会“民主”的谎言。这种政府的形式,从表面上来看,权力属于“人民”和所有的公民,但实际上,资产阶级却从来没有把这个权力工具与其被剥削者分享过。从开始以来,资产阶级的民主就只是用了这高尚的词句来干他们肮脏的勾当。就像“伟大的美国民主”,如华盛顿、杰斐逊及其同僚,把他们自己作为对所有其他人的一种模式,可他们却把奴隶制保持到1864年。他们决定废除奴隶制,是因为对工人的剥削比剥削奴隶更有利可图。民主的另一个例子,就是英格兰的民主,它支持美国南部各州,想要延续奴隶制。在这同一时期,另一个大的资产阶级民主代表,法兰西共和国,即1789年法国大革命和“人权宣言”的继承人,

1871年5月底巴黎公社的失败,就证明了这一点,他们在一个星期内,屠杀了数以十万计的工人。但是,这些民主制度的罪行,与整个二十世纪所发生的一切相比,却成了儿戏一场了。

二十世纪资产阶级“民主”的罪行

事实上,它们是非常完美的“民主”政府,并得到了多数“社会主义”政党的极力支持,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将近两千万人死于这场战争。也就是这同样的政府,在“社会主义者”的同谋下,甚至在他们的领导下,对制止了战争残杀的革命浪潮进行了血腥镇压。1919年1月在柏林,在“社会主义者”诺斯克的指挥下,借口为了制止企图逃跑的士兵,对两位革命的主要领导人实行了处决:卡尔·李卜克内赫特被子弹打在脖子上,罗莎·卢森堡却被枪托砸死。与此同时,社会民主党政府的战胜国法国,使用了16000支从战败国德国缴获来的冲锋枪,屠杀了数千名工人。就是这相同的“民主”,尤其是美国、英国和法国,在1918年,坚定不移的支持沙皇军队,也就是说,他们与当时最残酷和逆行的政府勾结起来,为的是要打败俄国的无产阶级革命者。两次世界大战期间,资产阶级“民主”犯下的罪行也绝对不少。如殖民大屠杀。就是这个绝对民主的英国,在1925年第一使用了窒息毒气弹,后来,人们却谴责“巴格达的屠夫”萨达姆·侯赛因也使用了同样的手法来屠杀库尔德人。但是,民主只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才走上正规,因为他们声称要进行一次反对独裁和纳粹的恐怖十字军东征。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盟友”对德国当局犯下的“战争罪”,进行了无休止宣传。这显然是非常容易的事:斯大林的警察专政和灭绝营,就是纳粹主义顶峰杰作,而后者,就是野蛮腐朽的资本主义所造成的。纳粹主义是由德国的社会民主党以“民主”和议会方式获取政权后,对工人革命进行了大规模的镇压。作为十年前反革命的后代,即德国纳粹主义者,还屠杀了600万犹太人,成了统治阶级恐怖的象征。纳粹战犯在纽伦堡国际法庭得到了审判,其中一些人被处决。然而,世界上却没有任何法庭对丘吉尔、罗斯福和杜鲁门和“盟军”进行审判,因为,他们应该对德国城市,尤其是他们要对那些城市工人区所进行的狂轰滥炸所造成的数以万计的平民伤亡负责。对于那些在1945年2月13日和14日,下令把德国的德累斯顿市在几个小时之内变成一片火海,并杀死20万人,而那时,他们已经赢得了战争,再说那个城市却没有任何军事设施,结果,造成了几十万的难民和伤员,对于这些罪行,世界上却没有任何法庭,这是因为他们属于战争的胜利者一方。另一个最伟大的美国民主的例子,就是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到目前为止历史上唯一的一次,美国于1945年8月,对日本广岛和长崎投了两枚原子弹,在几秒中内分别杀害了75万和40多万人,给人类造成了无尽的痛苦和灾难。

就是这些民主党人,如丘吉尔和罗斯福,他们完全知道纳粹政权灭绝数百万犹太人之事,而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去解救他们,甚至断然拒绝了德国政府和盟友国提出的所有关于解救几十万犹太人的建议。更具有讽刺意义的是,他们一直以“人道主义”自称,却不能证明他们行动:因为运输和收容所有这些犹太人,会减缓战争的速度和减少战争的努力。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民主”罪行的继续

战争结束后,战胜国打着道德、自由和人权的旗帜,反对野蛮的纳粹,但事实上,他们却不惜一切手段使用着与前者相同的手法。例如,大规模镇压平民百姓,并不只是纽伦堡的被告们的专利,那些所谓“民主”国家(如“自由世界之灯塔”美国和“人权的故乡”法国所发起的各种殖民战争和新殖民主义战争。1945年5月8日,就在纳粹德国投降的那天,由基督教民主联盟,“社会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组成的法国政府,用炸弹在阿尔及利亚塞提夫城和康斯坦丁市杀害了2万多人,因为,那里有一部分人响应了政府的“民族解放”的号召。两年后,还是那个政府,在马达加斯加再次犯下罪行,这次他们杀死了8万人之多。人类垂泣的盖世太保的酷刑、阿根廷或智利的“大猩猩”,被宣告“结束”。但法国当局在印度支那和阿尔及利亚多年来却使用了同样的手法,并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乃至许多警察和军人对此出于反感而辞职。同样,美国军队在越南发动的令人恶心大屠杀还让人记忆犹新:无数的村庄被凝固汽油弹烧毁,农民在田里被直升机扫射,他们还杀死了迈莱伊所有的居民,其中包括妇女、儿童和老人,这就是所谓“民主冠军”所做的壮举。最终,民主与所有的资产阶级政府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如果这涉及到压迫被剥削者、屠杀人民、折磨反对者和欺骗被统治者。而恰恰是这一点,显示了它比公开的独裁政权更高一筹。如果说,法西斯主义和斯大林主义一直使用欺骗的手段来治理的话,民主却比他们走得更远:他们犯下了与那些政权相同的罪行,他们使用了同样的,甚至更大的骗局,还假装做着相反的事,披着美德、法律和真理的外衣,同时组织了“负责”人作自我批评,也就是说,为自己辩护。民主就是资产阶级用来掩盖其剥削和血腥残酷独裁统治的,蒙住被剥削者眼睛的遮羞布。

这就是为什么它对于工人阶级是非常危险的。这就是为什么工人阶级今天必须拒绝一直被愚弄的所谓“共产主义民主的胜利”的运动,就像他们必须拒绝宣布所谓“世界新秩序”胜利的谎言一样。

显而易见,野蛮的战争是资本主义的唯一“出路”

伊拉克和由美国领导的“盟国”之间的海湾战争,再一次向我们展示民主的花言巧语。对此,我们可以再次看到那些“文明”大国的杰作:在伊拉克,几十万伊拉克人死于这场战争。他们使用了最致命和残酷的杀伤性武器,如七吨重的炸弹,以及能使受害者窒息的“燃料和空气燃烧”炸弹,比萨达姆·侯赛因使用的毒气弹更有效。我们已经看到了这些“民主”和“先进”的国家,怎样彻底地摧毁了各种民用设施目标,如粮仓、饲料厂、水电站和医院,给战争的幸存者造成了大规模的饥荒和流行病。

当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们看到,尽管媒体为这场所谓“干净的战争”作了无休止的装饰宣传,但还是隐藏不了这样一个现实,即这场战争与其它战争一样“肮脏”:数万名士兵在他们的战壕里被活埋,四分之三的“地毯式轰炸”不但错过了自己的目标,而且还演变成了真正的对平民的大屠杀,在巴格达的一个民用住房区一下杀害了800人,在科威特和巴士拉的公路上,在战争的最后一天,对逃亡士兵,甚至平民进行了大屠杀。我们还看到了资产阶级“民主”是那么恬不知耻。他们先是听任屠夫萨达姆去屠杀日益上涨的库尔德人的民族主义派系,然后,更虚伪的是,在大屠杀结束以后,还假惺惺地组织了所谓的“人道主义救援”。

资产阶级的谎言

海湾战争也让我们进一步证实了那些民主政府的所谓“新闻自由”和“知情权”的言论,其实都是骗人的谎言。在整个战争期间,真相只有一个:即美国的,我们看到的只有唯一的、千篇一律的图像:即由美国国防部所提供的图像。所谓的“新闻自由”露出了其真面目:只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的装饰而已。一旦投下了第一枚炸弹,就像在所有的极权主义政权一样,媒体就以公开的方式,严格执行其政府的指令。“民主”再一次露出其真面目,即,它只是没有共享的统治阶级剥削专政的工具。而在所有愚弄着我们的谎言中,荣获头等奖的就是把大屠杀称作“为了和平而战”,为了最终创建一个“和平与繁荣的世界新秩序”。

这是资产阶级最可恶和陈腐的谎言之一。每当腐朽的资本主义进行一场新的帝国主义大屠杀时,资产阶级就会给我们唱这首同样的歌。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了2千6百万人,这应该是“所有战争的结束”;可二十年后的战争却更可怕:死了5千万人。这场战争的赢家把它称之为“文明最终的胜利”:可随后发生的各场战争,也造成了同样的死亡人数总额,这还不包括所有由此造成的灾难,如饥荒和流行病。

工人阶级不能落入这样的陷阱:因为,只要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战争就不会结束。这不是一个政府的政策“好”或“坏”的问题,也不取决于该国领导人是否“明智”或“疯狂”。战争已成为资本主义制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个基于不同资本集团之间竞争的系统。每当经济系统的崩溃,导致各经济集团之间的贸易战争,而这牵涉到所有国家之间的贸易战争,最终只会导致使用武器的战争。让我们不要自欺欺人:导致两次世界大战发生的经济原因并没有消失。正相反,资本主义经济现在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僵局意味着资本主义制度已经走到了尽头,它必须被推翻,就像在它之前有封建社会和奴隶社会一样。该制度系统能够持久存在,是人类社会彻头彻尾的荒谬。荒谬就在于帝国主义战争的本身,每次战争,他们都动用了所有人类科学结晶和人类劳动的财富,不是给人类带来福祉,正好相反,而是摧毁了人类的这个财富积累,给人类带来的只有废墟和尸体。有人这么说,俄罗斯帝国的崩溃,意味着世界两大敌对阵营的战争即将消失。尽管两个超级大国及其各自的盟国之间的一场新的世界大战,就目前而言,还不在议事日程上。但两大敌对阵营的最终结束,并没有终止资本主义的矛盾。危机仍然存在。所消失的只是这些超级大国施加给他们附庸的纪律的约束。而且,由于国家之间的矛盾不断增加和激化,无法挽救,唯一的前景肯定不会是一个“世界的新秩序”,而只会是日益灾难性的“全球性混乱”。

资本主义的未来:更多的野蛮战争行径

两大阵营的结束,也意味着每个国家对各自的帝国主义利益追求的结束。每个国家的资产阶级为了保护各自的利益,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特别是军事手段,去争夺最微不足道的市场影响力和权力,甚至只为了一小块领土。在现实中,资本主义所建议的人类的未来,是历史上从未见过的最大混乱。而当世界第一超级大国,自称为世界“宪兵”,来“维持秩序”,它唯一能做的,只是造成野蛮血腥的新的混乱,正如我们所看到的1991年初的中东一样。美国讨伐伊拉克是在所谓的“国际权力”,“国际法”和“世界秩序”的名义下进行的。其实就是大强盗-美国-来惩罚小强盗,萨达姆·侯赛因,以此来实行其强盗的法律,即强者的法律。唯一的区别是,传统的黑手党强盗只是他们之间互相残杀,而且是小数量的,而黑手党强盗政治家所领导的国家所进行的战争,首先是要大规模地残杀其对手所领导的人民,而且是规模庞大的。至于“世界秩序”,我们已经看到了自海湾战争以来,它是如何被“保存的”。在中东,战争已经造成了新的混乱,什叶派和库尔德人威胁到整个地区的稳定,伊朗,土耳其,叙利亚,苏联南部的起义酝酿着对这些地区平民的大屠杀。在世界上的其它地方,混乱一直没有停止过,在非洲大陆,由于饥荒和流行病,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种族对抗和屠杀。欧洲本身也混乱重重。南斯拉夫在火海和血腥中解体。苏联恐龙仍然在垂死挣扎,香蕉共和国发动的政变,其大多数卫星成员国的分裂,民族主义的爆发,从南斯拉夫威胁到整个欧洲大陆的局势。最重要的还有,数以万计的核弹头有可能落入最不负责任的资产阶级手中,要不就是落到当地的黑手党人的手中。

最后,老西方集团内部的不同势力也开始分裂。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德国的资产阶级,与它奥地利的同伙互相勾结,为分裂南斯拉夫,火上加油,支持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的分裂主义运动,而其他西方资产阶级则试图保住这个国家的统一。随着苏联和它的军事实力的崩溃,它之前的盟友已不再需要紧密团结,与帝国主义抗争。他们现在所追求的只是本国本地区日益激烈的经济、政治、军事的影响力和吸引力。这就是为什么美国在伊拉克能够造成这样的毁灭性破坏。其实,这个国家远远不是其唯一的打击目标。美国通过其军事实力的大演示和他们所使用的最先进和最致命的武器,与那些战败国的军事势力是很不对称的,这不仅是为了要吓唬那些试图学着伊拉克想与美国较量的二等国家。其实,最终是为了警告自己“盟友”们,先把他们(如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拖入战争,以及那些被迫承担战争费用的国家(如日本和德国)。美国给这些盟国最重要的“信息”是:当心不要扰乱“世界秩序”,即不要错误估计形势,也就是说,谁也别想对其世界第一强国的霸主地位发起挑战。

因此,这个世界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游乐场转轮,在国家之间的所谓“世界秩序”、“和平”、“合作”以及对那些最平穷国家的“团结”和“正义”的豪言壮语后面,“各自为本”,加重了帝国主义的竞争,战争四起,从经济战争开始,直到使用武器的战争。这种目前在世界上血腥的混乱只会变得更糟,所谓维持“世界秩序”,只意味着使用更加频繁和残酷的武力,帝国主义列强所发动的大屠杀,其首席代表就是“民主”旗舰、世界宪兵 - 美国。

最终,我们所看到的当今世界的一切混乱,无法控制的军事冲突、发生在很多国家里民族之间的流血冲突、野蛮荒谬的大屠杀,这一切都告诉我们,当今的世界已经到了一个新的、从未见过的、病态的历史时期。特别是,“民主”的资产阶级要我们相信,斯大林主义政权的突然崩溃,表现了“共产主义”制度,最终会破产。又是一个谎言!

的确,斯大林式的国家资本主义形式面对全球经济危机,是极其荒谬、脆弱和不堪一击的。但是,1989年秋,在几个星期内,整个帝国集团爆炸性的大规模解体,现在轮到该集团的领袖国,苏联的突然解体,谁会想到,就在两年前它还是世界上第二强国,这就揭示了不仅斯大林主义政权,而且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腐朽程度。腐朽的资本主义,就如自本世纪初以来的世界,揭示了人类历史进入最悲惨的时期。

人类社会从来没有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大屠杀规模。从来没有把科学的进步给人类造成如此大规模的破坏、屠杀和苦难。从来没有在这几十年间创造了这么多的财富积累,却给第三世界人民造成了这么普遍的饥荒和苦难。但现在看来,人类尚未触底。颓废的资本主义是指该系统的痛苦。但痛苦本身所具有它的根据:我们今天进入了最后阶段,即社会的总衰退,彻底的腐烂衰退。

颓废的资本主义的最后阶段:解体

说它是腐烂的社会,是因为自二战结束以来,资本主义成功地向那些不发达的国家犯下了其最野蛮和肮脏腐烂的罪行。而在当今,这些野蛮事件的行径甚至发生在那些最先进的国家里。比如,那些荒谬的种族冲突屠宰,或者由于人们宗教和语言的不同,或因为祖辈延续而来的各种民间传统习惯的差异而互相残杀,几十年来,一直在“第三世界”国家,非洲,印度和中东地区不断发生。而现在这一荒诞的行径却发生在欧洲工业重地意大利北部和奥地利几百公里以外的南斯拉夫。我们看到,民族主义运动甚至发展到了这个俄罗斯帝国的卫星国,他们也要“争取公正自由”,摆脱以前阻碍其发展的枷锁,“逐渐”地建立他们民族的国家。

在上个世纪,一些国家确实为克服从封建制度遗留下来的领土分裂的障碍,进行了逐渐性和持续性的斗争,并为他们创造可持续的领土实体开辟了道路。这些运动就使得德国和意大利形成了自己民族的国家。但自本世纪初以来,随着资本主义进入到它的颓废时期,“民族独立”的斗争就失去了其所有最重要的“进步”的一面,尤其是强大势力之间的争斗和主要帝国主义集团以及他们的走卒之间的权力争斗。如今,虽然在一些巴尔干和中欧地区所发展的民族主义运动,都是由这个或那个势力在背后炒作的,但所有这些运动都显示了前所未有的更大的荒谬:特别是在这个世界经济日益一体化,而又不确定的年代。最发达国家的资产阶级试图搞跨国经济体系,如欧洲经济区域,但没有成功。那些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划分的国界,现在又被分裂成这么多小国界,就是从资本主义利益的角度来看,也充分证明了那是多么荒诞。这些地区人民的命运不但不会比以前更好,只会更糟:随着不断增长的混乱的经济秩序、沙文主义和排外主义的煽动,不断激化的民族仇恨,使得以前世世代代和睦相处的国家和地区,变成了互相残杀的战场。尤其是不同社区的工人阶级的悲剧性分裂。面对他们的剥削者,无产阶级的生活变得更悲惨、更受压迫和恐怖,而且变得更不团结:这就是当今的民族主义的含义。当今上述形势的爆发,证明了腐朽的资本主义在其野蛮和腐败上,又迈出了新的一步。其实,在欧洲某些地区所发生的歇斯底里的民族主义的爆发,远不是孤立的表现,正好相反,我们看到的,却是那些资本主义国家,像以前一样,在不断扩张自己边界和势力范围的野蛮行径。

野蛮成了资本主义的核心

过去,为了让人们相信,在发达国家里的工人没有造反的理由,媒体只报道在波哥达的贫民窟或马尼拉街头犯罪和儿童卖淫的新闻。可今天,就是在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里,像纽约、洛杉矶、华盛顿,十二岁的儿童出卖自己的身体,或为了几克毒品而杀人。就在这同一个国家,现在就有数以十万计的无家可归的人:就在全球金融圣殿-华尔街边上不远处,无家可归的人们就像在加尔各答一样,睡在人行道上的纸箱里。过去,通过立法保护的行贿收买和渎职受贿只是“第三世界”领导人的特产。而当今,每一个月都会有在所谓“先进”国家被暴露出来的政治家群体的丑闻:在日本反复出现的政府全体成员辞职;或要找到一个“像样”的政治家,让他负责管理一个部,已变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美国中央情报局参与大规模贩毒;意大利黑手党渗透到意大利最高国家机构;法国国会议员为避免他们因堕落,而应该受到的监狱徒刑,进行了自我大赦…,即使在神话般清洁的瑞士,一个警察和司法部长也被卷入贩毒品洗钱的丑闻。腐败一直是资产阶级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它现在已经达到了极限水平,已经到了非常普遍的程度,这就证明了这个社会已经达到了其腐烂的一个新的里程碑。

事实上,是整个社会生活在走下坡路,直至陷入到荒谬、污泥和绝望的境地。整个人类社会,在各大洲都冒出了日益增长的野蛮行径的臭汗。在第三世界国家,饥荒不断增长,并很快蔓延到自称为“社会主义”的国家,而在西欧和北美却在销毁库存农产品,并补贴农民,让他们少耕种土地,还惩罚那些超过配额生产的农民。在拉丁美洲,传染病流行,如霍乱夺去了成千人的生命,然而,这一传染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早已经得到了控制。在世界各地,洪水或地震在几个小时内夺走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而这个社会却完全有能力建造堤坝和防震建筑,以防止这类悲剧的发生。同时,我们甚至不能用“命运”或“自然在作怪”来作为借口,1986年在切尔诺贝利核电厂发生的爆炸,死去了数百人(要不就是几千人),原子放射污染遍及到好个省市。在最发达的国家里也一样,我们看到的是在城市的心脏地区所发生的灾难:不久前,60人死于巴黎的火车站,100多人死于伦敦地铁所发生的火灾。同样,这个制度无法应付威胁人类生存的地球环境的退化:酸雨、各种污染、包括核污染、温室效应和地球荒漠化。

同时,社会生活还有着不可逆转的下降:除了到处持续增长的犯罪率和暴力行为,毒品犯罪也进入到越来越可怕的地步,尤其是年轻一代,他们是整个社会绝望、隔离和渺茫的见证人。

资本主义的绝境,必将导致人类的毁灭


如果这个社会已经达到如此程度的腐败,如果绝望和“没有前途”在这个社会已在感觉上占主导地位,那是因为资本主义与过去相比,已经达到一个更高的水平,已经无法向人类提供任何未来的希望。20多年来,该制度系统受到了严重的危机,其经济已难以挽救。在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危机导致了世界战争。这不是危机的“解决办法”,而在其历史上遭受最惨痛失败的工人阶级,却没有能够揭穿资产阶级的阴谋。从而使得资产阶级能够在整个社会生活中,以它的政治和经济力量,进行帝国主义的大屠杀。而在当今,资本主义已经不再拥有这种可能性了。只要危机一出现,就像在20世纪60年代末,它立即引起了国际工人阶级的巨大反抗:1968年5月,在法国有900万工人参加大罢工,1969年在意大利的“瘫痪的五月”,同年在阿根廷科尔多瓦的工人起义,于1970-1971年冬天在波罗的海的波兰劳工的大规模罢工,以及在许多其他国家所发生的一系列大规模抗议活动。这就证明,工人阶级抵制了反革命,他们从现在起,能够通过他们的斗争,来拒绝接受资产阶级向他们提出的指令,从而阻止了一条通往新的世界大战的道路。因为,工人阶级既然拒绝对国家经济作出牺牲,那就更不愿意为此作出最大的牺牲,即他们的生命。但是,尽管无产阶级有能力防止新的大屠杀,但他们还没有能力掌握自己的未来:即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和建立共产主义的社会。尽管世界形势有着目前的阻碍,但历史将不会停止其前进的步伐。二十年来,这个社会一直在不断加剧其由于经济危机而日益积累的腐烂,日继一日,更加证明统治阶级无法克服危机。这个阶级唯一能提供给整个社会的计划措施,只能是数着手指过日子,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没有任何成功的希望,这就是不可挽救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崩溃。他们没有任何具有历史意义的行动计划,能够动员自己的力量,甚至像自杀性的世界战争也没有能力,资本主义社会只能在先进社会的分解和一片绝望中彻底腐烂到底。这日益增长的绝望,证明了当今世界已经不能向整个人类提供任何前景。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越来越多的野蛮行径,直至人类自己的灭亡。因为我们不能自欺欺人!如果我们让资本主义横行,到头来,即使没有世界大战,它最终将毁灭人类:通过日益积累的局部战争、流行病、环境退化、饥荒和其他“自然”灾害等。

无产者们!上个世纪革命党人的预测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有着现实意义。“社会主义,还是野蛮的世界”他们说。在没有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情况下,这个世界到处是野蛮的行径,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唯一的希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明显的唯一可能的未来,就是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并摆脱扼杀社会发展的矛盾,创造新的社会关系。

共产主义革命,人类唯一的希望


资本主义陷入了一种无法治愈的经济危机,给人类带来饥荒和痛苦,是造成当今世界悲剧爆发的最终原因,在他们找不到解决办法和产品销路的情况下,只能关闭工厂、停止耕种、裁减员工。这是因为资本主义的产生,不是为了满足需求,而只是为了获利。当今的市场完全处于饱和状态,这不是因为社会的需求得到了满足,而是因为人们没有足够的资金来购买他们自己生产的商品,资本主义根本就不可能向人们提供这样的可能性:如果资本主义给消费者钱去购买他们的产品,换句话说,还给他们的产品,那就不再是资本主义。多年来一直被滥用的信贷已不会改变任何局面:由此造成了更普遍的债务,并使矛盾更具有爆炸性。今天,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运动为市场份额歌功颂德,企图来解决世界经济的所有问题。

这完全是歪曲事实!正因为资本主义是基于商品生产,是取决于交换价值,而非利用价值,才使其经济暴跌入不可救药的万丈深渊。如果说斯大林主义经济体系的失败,并不是因为废除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而是因为他们试图很大范围内利用他们的法律来进行欺骗,但是这个法律又从来就没有制定或存在过。克服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的的唯一方法,并不是“更资本主义化”或“减少一点资本主义化”,也不是对这个制度进行改革的问题。只有彻底推翻他们用来执政的法律,只有废除资本主义制度本身。

只有无产阶级才能埋葬资本主义

而这样的巨变,只有靠工人阶级才能够实现。这个社会里只有工人阶级有着切身利益去打击资本主义的根源,首先是市场生产系统化,即这个制度危机的核心要害。因为正是这个市场,占主导地位的资本主义商品生产,也就是他们用来剥削的基础。工人阶级的特性与农民、农场业主或手工业工匠不同,他们不拥有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为了生活,不得不给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的拥有者:资本家或国家,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这是因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劳动力本身就是一种商品,甚至是所有产品中最主要的产品,工人阶级就是被剥削的阶级。这就是为什么无产阶级反对资本主义剥削的斗争,就是废除雇佣劳动的斗争,从而取消所有形式的商品的斗争。此外,这一阶级现在生产了大部分的社会财富。他们的工作性质是一种集体劳动,这是与资本主义本身的发展有关的。但是,该形式没有能够进行到底,即把产品社会化,因为其原本发展过程就是吞并个别小生产者。

这的确是资本主义的重要矛盾之一:在它的统治下,产品有着全球性的性质,但生产手段确分散在多个业主、私营雇主或民族国家的手里,他们对生产的产品进行着买卖交易。消灭市场经济,就必须征用所有的资本家和他们公司所有的生产资料。而这个任务只有靠不拥有生产资料、然而他们又以集体生产方式工作的工人阶级来完成。

这种想法并不是新的:一个半世纪以来,这一直是工人阶级反对剥削斗争的旗帜。“解放工人只有靠工人自己”:这就是国际工人协会,成立于1864年的第一国际中央计划的口号。从那时起,它一直被其它国际运动所采取:成立于1889年的国际社会党;在1919年革命浪潮之诞生,并于1928年被斯大林主义消灭的国际共产党。目前,资产阶级运动想要让人们相信,共产主义纯粹是一种乌托邦,一种危险的乌托邦,根据他们的说法,就是斯大林的恐怖。然而,资产阶级和它的媒体,人们从他们那儿听到的,只有谎言。事实上,从工人运动起源已被证实的进步的一面,现在仍然完全有效。资本主义并没有像一些社会学家所声称的那样消除了工人阶级。该系统继续生存的本质,是剥削雇佣劳动者。被雇佣的阶级,不论他们工作在工厂或办公室,学校或医院,仍然是人类未来唯一的支撑者。

这就证明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革命很具有现实意义,我们可以从资产阶级有关“共产主义结束了”和“马克思主义已经灭亡”的主题,即对于无产阶级的革命理论所进行的各种宣传清楚地看到,如果资产阶级对于其被剥削者不再感到任何恐惧,如果资产阶级真的以为工人阶级将永远无法在历史舞台上发挥作用,那么,它就不用化太多的口舌来说服无产阶级,对他们说,他们对于革命已经没有什么好期望的,它也就不会通过各种手段,给他们显示出无奈的感觉。

今天的困难并没有击败无产阶级, 无产阶级还是有足够的实力推翻资本主义

是的,围绕着最近两年来发生的事件,所进行的大规模宣传运动,确实削弱了工人阶级的力量:“社会主义”的前东欧集团国家爆裂,斯大林主义政权在苏联本身的崩溃,在这个崩溃的国家里,有着四分之三个世纪的无产阶级革命的历史。斯大林主义形成了资产阶级反革命的矛头。斯大林的死亡,给了资产阶级提供了一次最后的服务,让工人阶级在他的尸体上呼吸恶臭,而那时,资本主义已经面临着被粉碎的危险。今天,已经有许多工人中了资产阶级宣传运动的毒,放弃了能够改造世界,并废除资本主义剥削的希望。在前东欧集团的国家里,由于无产阶级曾遭受了最极端的反革命形式的压制,他们没有力量来抵御对资产阶级幻想的诱惑,甚至那些东西都是最过时的:作为“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抗衡,斯大林掩盖了其帝国主义政治的一面,他们都沉浸在歇斯底里的民族主义中。作为反对斯大林主义者的无神论,他们抢着投入了教堂的怀抱。但是,这并不是世界无产阶级最重要的领域。在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里,在世界的这一部分地区,特别是在西欧,也是世界上最集中和最有经验的无产阶级生活、工作和战斗的地方。这部分地区的无产阶级并没有被击败过。尽管他们可能被当今的谎言所迷惑,但他们并没有被招募至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或民主的旗下。

特别是在海湾战争期间,西方发达国家的资产阶级所动用的只能是职业兵:这就证明,他们清醒地知道,义务兵(在那里是存在的),即穿上军装的工人都不愿意为了“保卫权力和民主”,而献出自己的生命。这场战争更擦亮了工人阶级的眼睛,看清了民主和“世界新秩序”的谎言的真正含义。目前,无产阶级对神圣的民主选举日益冷清。对工会也一样,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竭尽全力来控制利用工会,并破坏他们的斗争。此外,持续恶化的经济危机横扫了资本主义经济“优势”的幻想,同时,将使无产阶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更团结奋斗。自20世纪60年代后期以来,他们在斗争的道路上不断进步,特别是在20世纪80年代的中期,但在过去的两年中所发生的事件,使他们暂时偏离了航向。然而,资产阶级暗自庆幸匆匆埋葬的马克思主义并没有消亡,正好相反:目前的危机恶化,证明了唯有马克思才能对此作出预见和解释,也证明了他的理论是充满活力的。他的活力定会再次点燃工人阶级斗争运动之火。

在这方面努力发展工人阶级的斗争意识和觉悟,这项任务的主角应该由真正的共产党人来扮演,他们将起到最重要和决定性的作用。如今的时代就与那时的一样,“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有着不同的阶段”,共产党的任务是“以突出和促进整个无产阶级的共同利益,不分国籍”,“在不同的阶段”,总是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共产党宣言)。这就是为什么,面对当今历史状况的严重挑战,面对资产阶级疯狂的谎言,为了有效地促进成熟的无产阶级的意识和斗争的发展,就需要把坚持到目前的微弱的革命力量发动起来,克服他们的旧分歧和狭隘的小教堂精神,展开公开的兄弟般的辩论,以便澄清他们的分析,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守住共产党人在无产阶级中的阵地。

如果说无产阶级必须团结才能进行它的战斗,这相同的团结精神必须是透明的,它必须首先动员它的先锋部队,即共产党人。

无产者们!

历史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具有戏剧性和决定性。从来没有一个社会阶层像当今的无产阶级那样,肩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如果它不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那么,整个人类的文明,甚至人类本身就将告终。人类几千年来的进步、思维和贡献都将被永久破灭。两个世纪以来,数以百万计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作斗争的工人烈士的牺牲,完全都是徒劳的。为了击退资产阶级所有的罪恶阴谋,揭穿他们阴险的谎言,为发展世界共产主义革命斗争,推翻统治,并最终获得自由,

全世界各国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

1991年7-9月


(*)此宣言于1991年9月完稿。该宣言的原则和内容于1991年7月在“国际共产主义潮流”第9次会议上通过。(引自“国际杂志”第67期,

1991年10-12月刊)

国际共产主义思潮 十月革命宣言,俄罗斯1917年 世界革命是人类唯一的未来

苏维埃代表大会,1917年于彼得格勒

1917年10月,经过三年战场上无法形容的大屠杀之后,在战争的迷雾中出现了希望的灯塔:俄罗斯的工人阶级在二月份推翻了沙皇,又摒弃了替代他的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并坚持进行战争“直到胜利”。苏维埃的(工人、士兵和农民委员会), 在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下, 呼吁立即停止战争, 并呼吁世界各国的工人阶级效仿他们的革命榜样。这不是一个不符实际的梦想, 因为在所有敌对国家中都有不满的情绪出现,如军工产业的罢工、前线不断的叛变,以及双方军队产生了兄弟情谊。而在 1918年11月, 德国大革命的爆发,也迫使了统治阶级呼吁停止战争, 因为他们担心任何延长战争的企图,只会煽起革命的火焰。在短短的一段时期内, 象征着工人阶级在各个领域的团结, 以及工人理事会对政治权力的征服,“布尔什维克主义”的幽灵萦绕着全球。对统治阶级而言,这只能意味着混乱和无政府状态,以及文明本身的崩溃。但是对于支持它的工人和革命家来说, 十月的暴动就是一个对新世界的承诺。在2017年, 俄国革命在世界历史上依然是一个关键事件, 而且对它的一百周年纪念,给统治世界的力量唤起了一段不舒服的记忆。就俄罗斯本身来说, 普京政权在纪念此项历史事件时,很难得到正确的评价: 毕竟, (由克格勃训练的)普京的帝国梦想是恢复斯大林强大的苏联,也就必须声称自己是10月革命的继承人。但与此相对立的是, 这一民族主义的解释是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国际主义观点, 即俄罗斯工人阶级的忠诚不应该只是对于其俄罗斯母亲, 而是全世界的劳动者。在西方的 "民主" 国家, 也会出现混淆的分析和解释, 但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 如果它们出自于资本主义的政治、媒体或学术喉舌, 就都将歪曲俄国革命的真正含义。

这一意识形态的攻击主线是企图埋葬和抹去工人阶级的记忆?
 

阶级战争结束了吗?

第一轮攻击: 这已是一段古老的历史, 与现代世界几乎没有关系。我们已不再生活在当时的黑白电影中, 在那里,骑兵的冲杀仍然是战争的一个特征, 农民仍然用马拉的犁耕种土地 (如果他们有幸拥有一匹马的话)。即使像在彼得格勒 (如今的圣彼得堡) 普洛茨洛夫这样的大工厂,每天数以万计的工人被剥削到了极点, 这一现象至少在大多数西方国家已经逐渐消失。事实上, 不仅在那里的农民更少, 而且工人阶级仍然是一个被剥削的阶级,当你可以从一个仁慈的国家领取福利,买得起(即使通过信贷)任何物品,这在1917年,对于俄罗斯劳工来说,是远不可及的事。当Uber将自己的员工变成自雇人士,而不是作为能够为自己的利益共同行动的集体力量时,Uber这样的超现代公司不是更接近标准了吗?无论我们做什么工作,我们大家是否都没有更好地为一个广泛民主秩序的公民下一个定义?

然而, 我们日复一日地被告知, 资本主义 (主要是以其当前的“新自由主义”形式) 主宰着这个星球, 不管这是否是一件好事。的确, 资本主义在目前世界上的统治地位是前所未有的,而且已形成了一个世界体系和一种全球生产方式, 它主宰着世界上的每个国家, 包括那些仍然自称为“社会主义”的国家,如古巴和中国。但事实仍然是, 在有资本的地方, 就必须要有一个阶级生产它, 这就是劳动阶级, 因为根据定义,资本是从那些为工资工作的人那里榨取的无偿劳动而产生的, 无论他们是在工厂、办公室、学校、超市、医院、交通或在家里工作。简而言之,正如马克思在一本名为“雇佣劳动和资本”的小册子中所说: “资本的先决条件是雇佣劳动, 而雇佣劳动则以资本为先决条件”。即有资本的地方,就有工人阶级。

当然, 自1917年以来, 世界工人阶级的形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整个工业综合体已经转移到了曾经被称为“第三世界”的中国、拉丁美洲或其他地方。在西欧“工业化国家”的大部分经济体中, 工人停止了在工厂生产物质产品, 转而在“知识经济”或金融部门的电脑屏幕上工作, 往往是在较小的工作场所工作;随着采矿、钢铁和造船等传统工业部门的大量萎缩,相应的工人阶级的居住区也被打破了。所有这些都削弱了工人阶级在这个社会中具有独立存在和独特利益的阶级身份。虽然这削弱了工人阶级对历史的记忆。但这并没有使工人阶级本身消失。

诚然, 工人阶级的客观存在并不意味着这个阶级中的大部分人仍然有一个政治目标, 即资本主义制度必须并可以被推翻,并由一个更高的社会形式取而代之。确实,在2017年,我们有理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今天的马克思主义组织,还能像俄罗斯的布尔什维克,或者像德国的斯巴达主义者那样,组织工人大众从事大规模的罢工或起义运动?过去的几十年,是一个从“共产主义崩溃”到民粹主义高涨的时期,似乎那些仍在谈论无产阶级革命的人们,充其量被视为是在天方夜谭,或甚至是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这绝不仅仅是敌对的资本主义媒体的观点。对于绝大多数的工人阶级来说,1917年的俄国革命和共产国际都已经被遗忘,或许被锁在一个无意识的深渊里,不再是其生活传统的一部分。今天,我们工人运动的能力已经达到了如此之低的水平,以至于使右派的民粹主义政党,以及自由党派,把他们自己装扮成工人阶级的政党,作为工人斗争运动的真正继承人,来领导反对统治世界的精英们。

这种被遗忘的过程并不是偶然的。今天的资本主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依赖于对新奇的崇拜,依赖于不仅对生产资料,而且对消费对象的“不断革新”,就如曾经是最新款式的手机,在几年的空间里就会变得陈旧,而需要被更换。这种对于“过时”物品的诋毁,对于剥削阶级是有利的,因为它促使产生一种患有健忘症的被剥削阶级。工人阶级正面临着忘记自己革命传统的危险,如果他们不吸取历史的真正教训,就不能在未来的斗争中获胜。资产阶级作为一个反动阶级,希望我们要么忘记过去,要么(像民粹主义和圣战者一样)为我们提供一个虚假的,海市蜃楼般的理想化的过去。但无产阶级是一个具有未来的阶级,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要把人类所有最美好的过去融入到共产主义斗争中去。
 

资本主义已经过时了

工人阶级必须要吸取其过去的历史教训,因为资本是一个由其自身内部矛盾为基础的社会机制,而正是因为这个魔鬼,才使世界陷入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恐怖,同样,它威胁着我们当今的世界,并加速陷入更加的野蛮。在二十世纪的帝国主义战争和冲突的背后,在全球范围内的生产和分配规划,以及世界分裂之间的矛盾,仍然存在于混乱的中东、非洲和其他地区。在那里的区域性军事对抗的混乱,正在摧毁整个中东、非洲和其他地区。这仅仅是社会化生产与私人拨款之间冲突的一个表现,这与1929年、1973年和2008年世界资本主义的经济动荡是密不可分的,并且加速对生态的破坏,威胁着地球上生命的生存基础。

1919年,聚集在莫斯科成立第三届共产国际的革命家们宣称,1914-1918年的帝国主义战争表明,世界资本主义进入了其过时和衰落的时代,人类将面临着这样一个时代:即对社会主义与野蛮行为之间进行选择。他们预言,如果资本主义不被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所推翻,那么战争将会比1914-18年的战争更具破坏性,资本主义统治的形式将比任何尚未出现的资本主义统治更为可怕。随着国际革命浪潮的失败,以及随之而来的俄罗斯革命的孤立和堕落,以上观点被证明是正确的:即纳粹主义,斯大林主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恐怖事实确实比以前任何事件都更糟。

 诚然, 资本主义通过其韧性、创造新的生存方式、甚至更加繁荣的能力,不断地让革命者感到惊讶。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出现了20多年的经济繁荣,即使同时也伴随着两个主宰世界的帝国主义集团的核毁灭威胁。尽管这种繁荣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让位于新一轮旷日持久的经济危机,但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 资本主义的发展不仅是为了保持其生存,而且还扩大到以前“不发达” 的地区,如印度和中国。但这种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巨额信贷推动的,它为未来积累了巨大的经济问题(2008年的金融危机就是一个警告)。与此同时,过去几十年的增长,已经在自然环境中造成了可怕的代价,而且在任何意义上都没有减少军事冲突的危险。两个超级集团之间的一场世界大战的威胁可能已经消失,但今天,确有更多的国家拥有了核武器,大国之间的利益战争,曾经或多或少只局限于欠发达地区,现在随着欧洲和美洲的恐怖主义暴行的倍增,以及绝望地逃离中东和非洲噩梦般的战争的难民潮,正在直接影响那些轴心国家本身。由此,维护人类的生存,比维护资本主义的生存显得更加迫切。

总而言之,进行一场革命要比1917年更为必要;这是人类面对完全分解的社会制度的最后希望。这只能意味着是一场全球性的革命,这场革命将从地球上扫除资本主义制度,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世界人类“共同宝库”的社会,并将从市场不人道的需求和利润中解放生产和分配机制。这已经成为是1917年革命的秘密,它不仅仅是“俄罗斯”的,而是作为世界革命主角的第一次出击;这在1917和1923之间蔓延到世界各地的大规模罢工和起义的巨浪中,确实是一个不可缺少的、积极因素。

 

革命会使一切变得更糟吗?

问题是:如果说一个新的社会是有必要的,而且是真的有可能的?而事实上,他们对1917年10月革命记忆的第二轮攻击是:革命只能使一切变得更糟。

证据?俄国革命最终在斯大林的古拉格集中营中结束:即大规模恐怖、作戏般的审判、伪造历史和镇压异己人士;它创造出了能够制造出庞大的军事武库,但却无力提供体面消费品的经济体系;它建立了一个“无产阶级专政”, 使用坦克碾碎了 1953年东德的、1956年匈牙利的、1981年波兰的无产阶级叛乱。

所有这一切并不是在列宁于1924年去世后和斯大林上台时偶然出现的。即使在列宁的时代,工人们的罢工和叛乱也遭到了武力的镇压,契卡的暴力行为造成了许多工人阶级和农民的受害者。即使在列宁的时代,苏维埃已经逐渐停止对国家实行任何真正的控制,而无产阶级的专政基本上被布尔什维克党的独裁所取代。

那些对革命的可能性很认真对待的人,对隐瞒真相或者把一个敢于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工人阶级所面临的艰巨任务尽可能的贬低,而且没有任何兴趣。进行一场革命是为了摒弃时代的糟粕,以及不仅从资本主义社会和它的意识形态中继承下来的,而且还从几千年的阶级统治中遗传下来所有妄想和有害习惯。它需要作出巨大的物质、道义和智力努力, 目的不仅是要摧毁旧政权、国家和经济, 而且要在全球的范围内创造一个新的社会关系, 不再基于竞争和排斥, 而是团结与合作的新的社会关系。该项目的规模之大,似乎显得不可能,已成为当前工人阶层斗争运动最困难的另一个因素。更容易的倒退就是被动, 或对于那些仍然相信目前的制度存在严重缺陷的人来说,寻找由民粹主义强人所提供的“更容易”的选择,或把恐怖主义冒充为“圣战”,或由“左”派政党声称的,可以把现有的资本主义国家引入社会主义社会。

 我们不想回避俄罗斯革命的现实、及其可怕的困难和悲剧性的错误。我们将在适当的时候,再回来谈论其中某些错误。但我们在接受由传统历史所提供的结论之前,即布尔什维克主义从一开始就与斯大林主义没有什么不同,任何推翻现有状态的企图,都不可避免地会在大规模的恐怖和镇压中结束,或者人的本性是如此构成的,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是我们可以希望的最好的社会制度。让我们记住, 在 1917年,统治阶级并没有简单地相信人性的自私本性,而是等待所有的错误发生以后,才嘲笑到:“我们早就告诉过你了”。在1917年和随后的几年岁月里,全世界的统治阶级确实非常严肃地对待革命的威胁,并竭尽所能压制它。面对1918年德国革命的爆发,他们急忙结束了战争,以消除大规模罢工和叛乱;此外,盟军还帮助他们的前敌-德国统治阶级-在后者的努力下,以打击曾试图效仿10月起义例子的革命工人、水手和士兵。面对俄罗斯的苏维埃政权,帝国主义战争双方干预的目的是要把来自布尔什维克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在俄国反革命势力挑起的内战中,捍卫苏维埃政权的红军,不仅要与土生土长的 "白" 军作战, 还要与英国、美国、日本、德国人和其他国家的远征部队作战,这些国家还给白军运送了大量的武器,并派遣了军事顾问。在苏维埃共和国撤出战争之后,由西方盟国实行的经济封锁,使已经被三年的战争所耗尽俄罗斯经济雪上加霜,并造成了生活物资的严重短缺和彻底的饥荒。内战的条件也削弱了工业工人阶级的堡垒,这是一支革命最活跃的力量,因为他们中已有许多最有献身精神的武装分子自愿奔赴前线作战,无数人丧生,而还有许多工人别无选择,只能逃离城市的饥饿,前往农村寻找食物和工作。在俄罗斯境内外,源源不断的宣传是针对布尔什维克的,把他们描绘成杀害儿童和妇女的的蹂躏者,经常采用反犹主题,暗示布尔什维克主义只是全球犹太人的阴谋工具。

事实上, 对许多 "民主" 权力的政治家,包括英国的温斯顿 · 丘吉尔,意大利 (以及后来德国) 的法西斯政权,如果它们能被依赖于阻止布尔什维克浪潮,都被视为是一种必要的罪恶。同样,当斯大林的苏联试图重新加入“国际音乐会”时,一些资产阶级政治家和国家则声称斯大林是一个“可以做生意的合伙人”,并认为他的“在一个国家搞社会主义”政策,意味着他不再对世界革命感兴趣,实际上却正好相反。苏联参与帝国主义音乐会,是通过它被接受参与第二次世界大战联盟来证实的。

这就是斯大林主义不是布尔什维克主义的延续,而是它的掘墓人的最有说服力的证明。在1914年至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布尔什维克主义主张以革命反对帝国主义战争,以阶级斗争反对所有交战国。在 1941年,斯大林主义的苏联在与纳粹德国签订临时协议之后,在“伟大的爱国战争”的旗帜下,参与了帝国主义在世界末日的瓜分。

 

伟大的谎言:“斯大林主义等于共产主义”

然后,斯大林主义不是革命的产物,而是它被孤立和失败的结果。至 1923年,由10月起义引发的国际革命大火已经被平息,这就给布尔什维克党内掌握实权的官僚层提供了所需要的弹药,他们认为优先权不再是世界革命,而是建设社会主义的苏联。但这意味着放弃马克思主义的最基本观点,即社会主义只能建立在世界范围内,孤立的社会主义前哨是不可能的。因此,斯大林官僚作风无情的五年计划所建立的,不是社会主义,而只是资本主义的一种形式,其中单个的资本家被一个唯一的国家老板所取代。这种国家资本主义的倾向,绝非仅限于苏联: 这是资本主义对战争和经济危机的普遍反应,其形式多样: 意大利和德国的法西斯主义,美国的新政,二战后的凯恩斯福利国家,以及在许多较弱的资本主义国家出现的军事独裁。苏联的特别之处在于,在这场革命中,对私人资本家进行的虚拟消除 (无论是通过流放还是没收的手段),都达到了最集中、最极端的状态。而且,既然流放反革命是从革命的国家而来的,并覆盖了一个与国家几乎无法区分的布尔什维克党, 斯大林主义的政权在埋葬了成堆的尸体后,宣称自己是10月革命的继续。

这种虚假的身份给俄罗斯以外的斯大林主义党派带来了巨大的光彩,他们也可以将他们对资本主义的全部承诺和他们各自的国家利益与红色10月革命相提并论。但最重要的是,它向西方统治阶级的主要派别提供了出版历史上最大谎言的许可证:斯大林主义政权等同于“共产主义”。

这一谎言的浩瀚程度,可以通过对斯大林主义体制与共产主义真正含义的比较来衡量,即从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时代起,共产主义在工人运动中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对于他们,以及那些紧随其后的人来说,共产主义意味着克服几千年的人类异化,以及客服任何社会秩序中人类在造物中已经成为主宰其生命的敌对力量。在政治层面,这意味着一个没有国家的社会,因为国家恰恰是一个阶级对另一阶层的统治的表达,因而是一个绝大多数人无法控制的政治机构。然而,斯大林政权是国家对个人、对社会、对工人阶级的全面统治的缩影。在经济层面上,共产主义意味着人类不再受制于不人道的经济法律、利润和市场的无情要求。这意味着在共产主义社会中,将不存在金钱、市场或雇佣劳动。然而,斯大林主义国家的极权统治,是建立在从工薪阶层的劳动中提取剩余价值之上的,也就是以战争物资生产为主导的整个经济大厦。资本在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关系,而不仅仅是一种合法所有权的形式。对于雇佣劳动者来说,他或她的劳动力被卖给一个私营企业家或一个国家官僚机构是没有区别的:资本主义剥削的基本规律依然存在。虽然共产主义意味着废除国界,消灭人类分裂到不同国家的终结,而斯大林主义政权却是狂热的民族主义意识形态的传播者,完全致力于保卫他们自己的国界,并在世界舞台上追求自己国家的帝国主义利益。

但是,如果声称斯大林主义就是共产主义是一个巨大的谎言的话,为什么它能够维持这么长时间呢?首先,这符合 东西方两个统治集团使它们继续下去的利益。对于他们所有危害人类,特别是对于工人阶级所犯下的罪行,斯大林主义的民族资产阶级一贯宣称它自己是10月革命的“继续”。这从“社会主义”国家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想法,为这些政权提供了意识形态上的法律依据。在这一点上,斯大林主义一直受到“左”派托洛茨基主义者的欢呼,尽管这些政权有些堕落或畸形,但都是工人阶级应该捍卫的国家。同样,对于西方的许多工人来说,或对于那些不完全相信资本主义“民主”形式的人士来说,在这个星球上的某处有一个真正能替代资本主义制度的想法,仍然是一个重要的希望来源。斯大林主义政权的确是资本主义,但正因为它是一种扭曲的资本主义形式,以至于在许多人面前,它代表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社会形式。

但是,对于大部分西方人,当然还包括在斯大林政权下的大多数工人阶级来说,苏联及其卫星国是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的观点,最终证明那个变形的西方资本主义是唯一可能的制度,这也是一个必须捍卫或争取的制度。换言之, 斯大林政权所特有的悲惨、控制和镇压,证明了以更高的社会形式取代资本主义是不可能的。资本主义的竞争,积累无限财富的欲望,这些都被证明是对人类至关重要的。这就是为什么西方的统治阶级如此强烈地把敌人描述为社会主义者或共产主义者,而当东方政权在80年代末崩溃的时候,把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失败说成是最后证明的谎言,震耳欲聋的夸大其实的政治宣传运动响彻世界,其回声至今远未消失。这些运动在工人阶级的行列中造成了相当大的迷茫和混乱,这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已经是相当艰难地发展一个更高更统一水平的观点或一个历史项目。人们普遍认为,目前这个社会没有任何价值,这对工人阶级的政治斗争和对抗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能力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保卫十月


福尔康工厂的红卫兵支队

诋毁俄罗斯革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10月革命的暴动只不过是一个饥渴权力的布尔什维克党发动的政变,建立一个极权主义国家,即斯大林主义政权的前身。当然,在这个版本的历史中,对于1917年2月自发性的群众罢工,形成“民主”苏维埃的工人,可以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和理解。而像奥兰多菲格斯这样的著名自由主义史学家看来,这一革命运动赶走了沙皇专制, 本可以为真正民主议会制国家的出现做好准备,从而可能使俄罗斯免于几十年的痛苦和恐怖。但是那些诡计多端的布尔什维克用他们关于 "无产阶级专政" 的教条破坏了这些光明的希望,并用他们蛊惑人心的口号欺骗了广大人民群众。

但是,在1917年2月至10月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首先,工人阶级和所有被压迫阶层都有了深刻的政治觉醒,约翰·里德在他“震惊世界的十天”一书中很好地描绘了这一过程。

“整个俄罗斯都在学习阅读,阅读政治、经济、历史… 因为人们想知道...... 对教育的渴望,由于长久以来的挫败,而迸发出对革命的狂热表达。仅仅斯莫尔尼学院在头六个月里,每天都用卡车或火车把成吨文学作品书本运往全国。俄罗斯的阅读热浪就好比滚烫的沙漠里浇上一桶水......然后就是演讲,其中卡莱尔的“法国演说集锦”,其实只是一个小插曲。在剧院、马戏团、学校、会所、苏维埃会议室、联盟总部、军营......在前线战壕里、在农村广场、工厂,到处可听到讲座、辩论、演讲  ......多么奇妙的景象,我曾看到在普梯洛夫的工厂里聚集了四万人聆听社会民主人士、社会主义革命家、无政府主义者、甚至任何人的演讲,不管他是谁,只要能说话的都可以讲!在彼得格勒和整个俄罗斯的几个月里,我看到每个街角都是一个公众论坛。在火车车厢里,街上行驶的公交车内,到处都喷射出即兴的辩论......。每次会议上,试图限制发言者的时间都被否决了,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就是把阶级斗争政治化的倾向。由于经济危急,工人们不得不提出如何管理整个社会的问题。不是通过假民主制的议会制度,“授权”工人每隔几年把权交给专家和职业政治家来“代他们”治理,而是通过无产阶级的联合、辩论和自我组织的方式在工作单位、社区、军团、村庄和议会中的整个集会网络,将这些可被授权和被撤销的代表送到更高的中央议会,即苏维埃。1917年,这样一个网络遍布俄罗斯,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内,类似的机构组织遍及了世界各地。正是在这些会议和议会中,正在发生一个深刻的成熟进程,那些依然依附于旧制度的政党和意识形态的人(包括许多仍称自己是社会主义者的人)和那些主张以革命来实现其逻辑结论:不把权利移交给资产阶级政党主导的议会,而是通过苏维埃的政治权力来解决“双重权力”固有的不稳定局面。布尔什维克的口号,首先是结束战争的必要性,因为这是造成工人阶级和农民所面临的艰难困苦的最基本原因,同时也意识到大多数资产阶级政治家和政党不会也不可能破坏实行“国防”政策;面对来自下面的威胁,这些派系会更喜欢资产阶级的公开专政,即使这意味着镇压苏维埃。“民主派”和科尔尼洛夫在1917年8月未遂叛乱的共谋,以及随后临时政府试图 "恢复秩序" 的企图, 使许多人相信, 唯一的选择是资产阶级的独裁和无产阶级的专政。

十月起义确实是这整个政治进程的最高潮。它对应着苏维埃布尔什维克和其他革命团体在俄罗斯境内日益增长的影响, 并伴随着一个日益增长的呼声, 即临时政府应该被苏维埃政权推翻和取代。它也反映了自发组织和集中权力的真正发展。起义是一项有计划的、协调的行动, 特别是在彼得格勒, 以最低限度的暴力通过大部分由工人和水手有条理的分遣队进行的, 事实上, 这是由总部设在彼得格勒的苏维埃最高权力机构-军事革命委员会直接指挥的,并迅速宣布苏维埃是俄国国会的最高权力机构。所有这些表明,这场起义并不是所谓的政变, 正相反, 俄罗斯工人阶级已经学会了马克思所说的 "起义是一门艺术" 的实际真理。

“示威游行、巷战、路障,所有暴动中所需要的一切几乎都完全没有用上。 革命不需要解决已经解决的问题。对政府机器的扣押,在唯一的指挥中心领导下,由规模相对较小的武装分遣队根据部署计划进行。......街道的宁静,没有人潮和战斗,给了敌人一个借口,把十月起义说成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少数人的“阴谋”,一小撮布尔什维克的冒险.....。但实际上,布尔什维克党人可以在最后关头减少争夺权力的战斗伤亡,不是因为他们是少数,而是因为恰恰相反的原因,因为在他们身后,在工人区和兵营里有压倒性多数的、团结一致的、有组织的、有纪律的大众”(托洛茨基,俄国革命史)。

在推翻俄罗斯的资产阶级政府时, 工人阶级能够利用的是一个相对薄弱、分裂和缺乏经验的资本家阶级。德国资产阶级非常迅速地声称,这是一个更强大的对手;当然,在任何未来的革命中,工人阶级都将面对一个更复杂的统治阶级,拥有高度组织结构和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尽管如此,十月起义还是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最高境界,这表明它有能力大规模的把群众组织起来,能意识到自己的目标,有信心把握住社会生活的缰绳。这是对马克思所谓的 "史前终结" 的期待,是人类在无意识的社会力量支配下对未来的期待,这也是人类首次根据自己的需要和目标,创造了自己的历史。

 

阶级政党的必要性

 


1917年4月,列宁回到俄罗斯

在起义爆发前的布尔什维克党内部的辩论中,列宁对苏维埃政权内部 (甚至在自己党内,在主要苏维埃政权之内已赢得了有效多数) 有关以布尔什维克党的名义发动起义的可能性摇摆不定的立场,越来越不耐烦。但托洛茨基坚持认为起义应该被明确地看成是一个苏维埃政权负责的任务,也就是说,必须是整个工人阶级组织的行动。在这次辩论中,人们开始认为,夺取政治权力不是党的任务。我们将会回来再讨论这一点的。但是,2月至10月之间暴风骤雨般发展的阶级意识确实证明了,如果没有共产党所提供的坚定干预和政治领导,无产阶级革命就不可能成功。

作为资产阶级社会中被剥削阶级的阶级意识决不可能都是相同的。总会有那些斗志更强、更能抵抗主流意识形态渗透的人,他们更能意识到阶级的历史斗争和教训。共产主义组织的具体任务,是围绕一个坚实的纲领,重新组织一批最有远见的积极分子,去捍卫这个纲领,而无论整个阶级的意识水平如何。这并不意味着共产主义组织拥有一个永恒的真理: 共产主义纲领是建立在对历史真实教训的基础之上的理论阐述,并不断由工人运动中的新经验和辩论所充实丰富的。正如在俄国革命时期,列宁本人也指出,当共产党在阶级意识上落后于新的进步时,先进的工人已经站到了党的左派。但这只意味着,反对统治阶级意识形态影响的斗争,必须在共产主义组织内部进行:的确,也可以说,正是在这样的时刻,共产党组织揭示了它作为阶级意识的重要实验室的作用。

二月革命之后,布尔什维克党内就发生了这样的一个状况。俄罗斯境内的大多数“老布尔什维克”为沙皇退位后的民主欢欣鼓舞,他们坦率地提出了对临时政府的支持和继续参与战争的机会主义立场,并声称保卫不再是帝国主义的俄罗斯。这一立场使人质疑三年来坚决反对战争的,使布尔什维克成为整个国际社会主义运动的先锋的国际主义者。但党的无产阶级生活,虽然受到威胁,远远没有枯竭。列宁于4月回到俄罗斯的时候,依靠无产阶级中最激进的积极分子,通过发表其“四月论文”动摇了该党的根基, 他在“4月论题”中拒绝了对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任何支持,同时拒绝参与任何帝国主义战争,号召工人和贫苦农民为革命进程中不可避免的下一步做好准备:将权力移交给苏维埃,这将是全球范围内反对帝国主义体制的世界革命的信号。列宁明白, 这一立场必须在党内、在苏维埃和整个阶级的党内进行斗争来阐述。不是通过冒险的行动,而是通过耐心的解释,通过政治斗争来澄清。

"只要我们是少数派,我们就要进行批评和揭露错误的工作,同时,我们还要强调将整个国家权力移交给苏维埃工人代表的必要性,以便人民可以通过克服他们的错误,并积累经验。(摘自列宁的四月论文)

通过开展这项“耐心解释”的工作,并随着俄罗斯危机的成熟,工人和农民大众对临时政府的虚假承诺越来越失望,布尔什维克党(一旦它能够紧紧围绕着列宁的立场)就能够果断地促进阶级意识的发展。在7月的日子里,该党的耐心被证明特别重要,当时在彼得格勒的少数工人和水手有落入资产阶级挑衅的危险,他们准备在没有得到俄罗斯广大工人阶级支持的情况下,推翻并夺取政权。这将导致对最先进工人的彻底大屠杀,这也使柏林工人和斯巴达克主义者,不到两年后,掉进无法避免的陷阱。此刻,布尔什维克并没有躲在角落里,而是参加了工人们的示威活动,并向他们解释了夺取政权的时机还不成熟的原因,但这一立场却一点也不受欢迎。在这些事件发生之后, 该党受到持续的诽谤, 被指控为德国帝国主义的有偿代理人, 并受到政府的直接镇压。但该党不仅在这一临时挫折下幸存下来了:它还通过其在 8月科尔尼洛夫将军未遂政变的斗争中发挥了主导作用,并在工人阶级中恢复了它的影响力,从而在全国各地坚固了苏维埃的阵营。由此,在这一准备阶段的基础上,他们远远没有使工人阶级倒退,而是为在关键的时刻采取果断的行动:十月革命做好了准备。

这种以捍卫一个严谨一贯的分析能力,正如他们在战争期间所做的那样,即使在逆境中,也要坚持阶级原则,因为有许多工人都沉浸于爱国狂热,听取了谎言的诽谤,即布尔什维克只不过是一群谋权的阴谋家,他们唯一关心的是为自己赢得权力。

 

革命的堕落与布尔什维克党的错误

在革命失败之后,一些最初支持布尔什维克党和十月革命的革命政治潮流 – 如德国共产主义左派的一部分,国际无政府主义者 - 早就看到了革命退化的迹象,开始相信这个十月革命的想法仅仅是一个饥渴权力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的政变。在他们的行列中出现了这样一种说法:布尔什维克充其量是“资产阶级中的革命派”,与无产阶级运动毫无关系。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消除了革命者所面对的在俄国所发生的实际问题:要理解无产阶级组织在现有社会秩序及其意识形态的巨大压力下,可能会出现退化,甚至背叛。

就我们而言,理解俄国革命高潮和低谷的最佳起点是由斯巴达克主义者罗莎·卢森堡提供的。罗萨·卢森堡在她1918年还关在监狱中时写的关于俄国革命的小册子中,积极声援布尔什维克,反对统治阶级所有充满血腥的宣传。她认为,布尔什维克通过采取无产阶级革命和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决定性行动,恢复了国际社会主义的荣誉,但社会民主机会主义派别先是在1914年支持战争,而现在又极尽全力反对革命。她写道,未来是属于布尔什维主义的,因为布尔什维主义代表了世界革命。这一立场并不妨碍卢森堡以她极其敏锐的政治洞察力来批评布尔什维克在取得政治权力之后所犯的严重错误以及所制定的政策:倾向于遏制甚至压制苏维埃和其他政治组织机构的自由辩论;面对反革命的阴谋者诉诸“红色恐怖”,在 "民族自决" 政策中对前俄罗斯帝国的民族主义作出让步等等。但是,她从未忽视这样一个事实:这些错误必须在俄国革命被隔离的背景下进行审查,在这种背景下,资本主义的封锁和入侵使苏维埃俄罗斯迅速地沦为被围困的堡垒。要克服这种局面,苏维埃俄罗斯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国际工人阶级的手中,尤其是西欧工人阶级的手中,只有以俄罗斯境外的革命推翻资本主义的斗争,才能解除资本主义对苏维埃俄罗斯的围困。后来,从罗莎·卢森堡的批判性团结方式出发,其他的政治流派,尤其是意大利共产党左派,能够进一步运用卢森堡最尖锐的观点进行批评,同时也拒绝了那些本身错误的批评(比如她对俄罗斯制宪会议的辩护)。尤其是意大利共产党左派坚持认为,幸存的革命者在失败之后的任务,就是要弄懂所有只有真实的政治生活经验才能产生的教训:而对布尔什维克本身来说,就像他们同时代的其余革命者,不可能事先了解尚未在现实中检验过的问题, 如党与过渡国之间的关系等。

俄国革命失败的经验属于工人阶级,这应该由我们阶级及其政治组织吸取其主要教训,以便在未来的革命运动中,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已经写了大量关于这些教训的文章(见本文最后的阅读清单),但我们还是在此列出最重要的几点:

    只在一个国家的社会主义社会不仅是不可能,而且一个孤立的无产阶级的政权,在充满敌意的资本主义世界里,是不能长久存在下去的。当无产阶级在一个国家执政时,其一切的政治经济政策都必须服从把革命传遍全球的迫切需要。如果革命只局限于一个国家或地区,那必然会失败于外部的攻击或内部的堕落。

 

    无产阶级政党的作用不是代表工人阶级行使权力。这是工人委员会和其他群众组织的任务。这个委员会的永久被选举和可撤销的代表团机制,与获国家投票多数的政党权力持续执政数年的资产阶级议会制的机制是不同的。此外,无产阶级政党通过承担政治权力,却立即牺牲了其主要职能,因为他们可是群众组织内最激进,最具批判性的声音。布尔什维克1917年以后不惜一切代价坚持控制权力的企图,不仅使自己取代了苏维埃,而且导致了该党自身的衰退和最后的毁灭,并逐渐转化为官僚的国家机器。

    无产阶级的革命必须对前统治阶级施以暴力,而前统治阶级将会为了保住自己的特权而作拼命抵抗。但是无产阶级的阶级暴力不能用与统治阶级的国家恐怖同样的方法。首先是针对社会关系,而不是针对个人;它憎恶复仇的精神;它必须始终服从于工人委员会的总体领导。它必须以无产阶级道德的基本原则为指导,即所使用的手段必须与其奋斗目标相一致,建立一个以人类团结为基础的社会,而不是辩护资产阶级的“最终目标为手段”的观念。从这个意义上说,罗莎·卢森堡绝对正确地拒绝了“红色恐怖”的概念。尽管有必要对旧统治阶级的反革命计划作出坚决的反应,并建立一个旨在镇压他们的特殊组织“契卡”,但这个组织很快就逃脱了苏维埃对其的控制,并渐渐染上了旧社会秩序道德和物质的腐败。最重要的是,它的暴力不仅直接针对统治阶级,而且还针对工人阶级中的异见分子,即在内战期间迫害深受经济苦难的工人,以及无产阶级政治组织,如对布尔什维克政策持批评态度的无政府主义者。这个过程的高潮就是在1921年对克朗斯塔德工人和水手们的镇压,尽管他们高举着世界革命的旗帜,并提出苏维埃复兴的口号,他们却被谴责为反革命分子。这就是“革命吞噬自己的孩子”的真实写照,是苏维埃内部毁灭的关键时刻。这一对俄罗斯工人阶级士气的深刻伤害强调,必须始终拒绝在工人阶级内部的暴力关系。   

    对“红色恐怖”概念的批判与国家转型期的问题有关。俄国革命不仅产生了像工人理事会这样的机构,而且还产生了包括其他阶级和阶层的整个苏维埃网络,以及为了参加内战而组成的契卡和红军这样的组织。而这个国家机器在革命遇到的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往往以牺牲某些​​无产阶级组织 - 工人理事会、工厂委员会、工人武装纠察队 - 为代价来加强自己,并且吸收和取消布尔什维克党本身。正如列宁在1922年悲观地看到的那样,“这就像一辆失去了司机控制的车辆”。当阶级依然存在时,国家在过渡时期是不可避免的必然要求,俄国革命告诉我们,正因为国家机构具有不可避免的保守性,所以它必须由革命阶级直接不断的监督和控制。无产阶级将通过其工人理事会,对过渡时期的国家实行独裁性统治。 

如果共产主义是以废除雇佣劳动和商品生产为基础的国家和资本主义经济的运动,那么,认为一个国家或一个工人理事会网络就是维护和加强资本主义关系那个阶段的产物,就是一个错误。换言之, 无论是国家资本主义还是 "工人自治" (在俄罗斯,是由无政府主义工会提倡的) 都不是迈向共产主义的步骤,而是保护资本的方法。这并不意味着真正的共产主义可以在一夜之间完成,尤其是在革命尚未征服全球的时候;但它确实意味着它是一个有意识和有组织的反对资本主义关系斗争的产物;只有无产阶级组织和政治统治才能领导这场斗争,在可能的情况下,无产阶级力量所采取的直接经济措施不应与共产主义的目标相抵触。但在俄罗斯,大多数布尔什维克党人都无法打破国家资本主义是通往社会主义道路上的一个必要阶段的想法。而这一点在实践中,就在斯大林主义胜利之前,就意味着以发展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生产力为名,工人阶级的贫困和对他们的日益剥削是合理的。只要布尔什维克党还在掌权,无产阶级的专政依然存在,与用社会主义来认定国家资本主义就同样具有悲剧性和灾难性的后果:革命真正的失败和资本主义反革命在“苏维埃俄国”的胜利是从内部发生的,可他们还是把自己伪装成10月革命的继续,并给世界范围内的工人阶级创造了最具破坏性的混乱。斯大林主义等同于共产主义,这就 是伟大谎言的客观依据。

 

1968-2011: 革命的幽灵仍然困扰着资本主义制度

 

除了我们的锁链,没有什么可失去的:2011年西班牙的愤怒者(Indignados) 运动,

从革命的失败中汲取教训是一回事。但是,能否会有一场可以付诸实践的新的革命?又是另一回事。同样,我们可以指责无法解决的经济危机、战争和自我毁灭的危险、对环境的破坏、犯罪势力的猖獗增长和道德腐败的社会关系,并自信地重申,共产主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示出客观的必要性。进一步:我们可以指出,工人阶级的日益全球化,世界经济的日益相互依存,以及几十年来在通信手段上得到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发展, 并坚持联合世界无产阶级捍卫其共同利益,反对资本主义剥削的客观可能性。但无产阶级革命是历史上的第一场革命,它不仅依赖于客观必然性和可能性的发展,而且最重要的是取决于被剥削阶级的主观能力,以了解其被剥削的起源,并不仅要捍卫自己,而且要发展一个纲领,一个观点,一个废除一切剥削的方案。而这种主观方案,虽然它的大部分发展可能是看不见的、 地下的、由少数人参加的,但如果没有无产阶级参加的大规模运动是不可能得到持续、滋养、扩大和发展的。

这样的运动确实出现在过去50年的世界舞台上。1917-1923 年的革命浪潮所获得的巨大成功,紧随着的是几十年的反革命波浪,在那些革命上升最高的国家却显示出了最残酷的面孔:斯大林主义在俄罗斯的胜利,在意大利和德国法西斯和纳粹主义的到来。而这个致命的三角形,则由人民阵线和民主反法西斯主义的兴起来得到完善的。这些力量的组合,成功地扼杀了无产阶级反抗的最后一次爆发(如1936-1937年在西班牙),并使无产阶级卷进了第二次帝国主义世界大战的漩涡;在战后20年里,阶级冲突受到了经济繁荣和福利国家的安全网以及西方“民主”与东方“社会主义”之间新的错误选择的制约。

但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随着战后繁荣的消退,西方和东方资本主义的日常生活显露出其真正的贫穷和虚伪,因为两个帝国主义集团之间的代理战争继续在越南和非洲肆虐,新一代的无产阶级没有经历过其父母的失败和创伤,开始质疑资本主义社会的常态。这一质疑,也同时影响到其他的社会阶层,以致于1968年5-6月在法国爆裂了规模巨大的总罢工,这一运动标志着反革命时期的结束,这是一个各大洲工人斗争浪潮的国际信号。它的最高潮,就是1968年5月在法国的街角、在学校、大学和工作场所人们看到的同样激烈的政治辩论的运动迹象,就如约翰. 里德在1917年10月之前在俄罗斯观察到的一样。几十年来第一次,以新的社会形式取代资本主义的想法,在工人和学生的重要少数群体中得到了认真的讨论,由此产生的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就是新一代的革命政治组织。

法国的运动只能在理论层面提出革命的问题。资本主义刚刚开始了它的公开危机,统治阶级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仍有许多政治花招,尤其是使用其左翼党派和工会,作为对该制度的一个虚假的 "反对派"。但是,1968年开始的斗争浪潮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持续不断。最高潮很可能就是1980年波兰的运动,这是一场真正的大规模罢工,形成了组织的形式,即厂际的罢工委员会,使人联想到革命年代的工人理事会。但是,尽管组织的水平很高,但波兰工人从未提出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可能性。相反,他们被一种错觉所困扰,即他们已经生活在共产主义体制下的幻想被破灭了,他们的最大希望在于资本主义西方的民主形式,即其议会和 "自由工会"。西方工人对这些形式的空洞有着更深的体会,但是他们所面临的根本问题与东欧国家的阶级兄弟姊妹没有什么不同:即怎样在与资本主义的斗争中,提高经济防御水平的难度和政治攻势。

然而, 上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的工人阶级运动,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演变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而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 当一场公开的经济危机的爆发, 正好遇上深受历史性失败的阵痛中的工人阶级时, 那么,资本主义要发动一场战争就不会有任何障碍了。相比之下, 在70年代和80年代,尽管世界大战的可能性非常强烈,但工人阶级拒绝了为国家的经济利益而牺牲自己,这也意味着它不愿意再次参加另一场战争。资产阶级的理论家告诉我们, 为什么第三次世界大战从未发生, 那是因为资本主义从以前的战争中吸取了教训, 并建立了像欧盟或联合国这样的国际组织来保持并监督国家之间的平衡。或者说, 原子武器的存在是对世界战争最可靠的 "威慑"。而工人阶级的斗争可能是真正的威慑的想法,则完全处于资产阶级政治思想家的禁区之外。

但是, 无产阶级的反战壁垒很少是有意识地建造起来的。资产阶级无力动员阶级参战是一回事,但工人阶级也同样无法发展自己的政治选择: 世界革命。因此, 自八十年代末以来,我们一直经历着社会演变中的一种僵局, 却无法达到上述任何一个结果。在长期无法解决的经济危机的背景下,这种情况正在谴责资本主义彻底腐化。随着两个帝国主义集团的瓦解, 世界战争的前景似乎被进一步推向了遥远的一方, 但资本主义战争的动力却在一个更加混乱, 但同样危险的动态中继续并加速。

资本主义制度长期衰落的最后阶段,即资本主义解体的阶段, 给工人阶级带来了更多的困难。关于 "共产主义之死" 的宣传运动,是统治阶级将自身的体系分解转化为反对被剥削阶级的阶级意识的最明显的攻势之一。他们的核心主题 - 民主战胜了极权主义的胜利,再次证明, 我们生活在 "民主" 统治下的概念,是资本主义社会最强大的神秘武器之一, 并受到统治阶级的极力维护。最近在民粹主义和反民粹主义之间的斗争中, 两个阵营都把自己推销为表达 "人民的真实意愿"的运动, 也为同样的主题注入了新的活力。

与此同时,这个解体阶段的社会进程继续以一种更阴险的方式运作:资本主义社会在各个层面上有分裂成派系集团和帮派团伙的趋势,各种非理性的恐惧和狂热势力的兴起,并到处寻找替罪羊...

这些倾向对于国际工人阶级团结的发展和对于掌握资本主义社会真实进程所需要的那种全球性和历史性的思考都是非常不利的。然而,尽管八十年代末以来,阶级斗争全面回潮,但我们仍然可以看到无产阶级斗争运动的重要高潮,即使参加这种运动的人们往往不承认自己是无产阶级。2006年,法国的学生运动逃脱了官方工会的控制,由于此运动威胁要扩散到就业部门,资产阶级不得不撤回“首份工作合同”(CPE)的法律,因为这个法律旨在迅速增加就业者的不安全感。2011年,随着北非、以色列和希腊,以及西班牙愤怒者“indignados”的抗议运动,就像2006年的法国学生运动一样,让人们再次回想起1968年的法国学生抗议运动,激发了关于对资本主义社会性质和前途渺茫的大规模辩论。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国际性的运动,在此运动中,“世界革命”的口号在一小部分人中变得越来越重要。而且和2006年的学生抗议运动一样,这个抗议运动所采取的组织形式,就是在资产阶级社会的官方制度之外的街道和社区里举行的大会。换句话说,就好像是苏维埃组织形式遥远而清晰的回声。当然,这些运动是非常短暂的,还有着无数的弱点并受到混乱的限制,尤其是像Syriza 和 Podemos 这样的左派政党,以他们的老生常谈,巧妙地利用民主和公民权的意识形态:“集会,是的,但让我们用它们来重振我们的民主生活,增加议会和选举的参与......”,桑德斯和科比也兜售同样的骗局。但是,这些运动的本质表明无产阶级并没有死亡,仍然有能力抬起头来,而且一旦这样做了,它就会不可抗拒地继续继承过去的革命传统。

无产阶级还没有说出它的最后一句话。工人阶级构成的变化,尽管有其负面影响,但也隐藏了更有利于未来革命的因素。生活在一个长期失业环境下的无产阶级的年轻一代,可以及时地认识到自己是一个阶级的一部分,正如“共产党宣言”所说的那样,“分担奴隶的苦难,但没有奴隶的安全”,“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只有赢得它的锁链和整个世界”。世界无产阶级现在和未来的状况,越来越揭示了马克思所认定的革命本质的基础、摧毁资本主义和创造共产主义的能力:

     一个与资产阶级社会相抵触的阶级

     一个激进阶级的连锁和普遍的苦难,推动它走向一场激进的全球革命

     一个集中于社会其他阶层一切苦难,但没有得到他们任何好处的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

     一个能够按照结社原则来组织社会的,反对普遍商品化的资本主义统治的联合阶级

     一个从资本主义的牢笼中解放出来的,从奴役到商品和雇佣劳动的人类道德的阶级。

10月革命万岁!

对10月革命的记忆是永远不会真正被抹去的,就好比你可以有资本主义,但不可能没有阶级斗争。在 1917年,人类面临着社会主义或野蛮主义的抉择:要么是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要么是文明的毁灭,或许也是人类自身的毁灭。在 2017年,我们面临着同样的困境。资本主义不可能被改革,变成绿色,或者变得更人性化。它的被推翻早就应该发生了,如果不吸取我们阶级在俄罗斯、德国、匈牙利、意大利和100年来世界其他地方经历的巨大历史经验教训,任何未来的革命都无法成功。尽可能深入和广泛地研究、阐述和传播这些教训,是我们革命党人和无产阶级政治组织最基本的任务和责任。

2017年9月刊登于国际共产主义思潮

关于俄罗斯革命和国际革命浪潮的 ICC 文章的部分阅读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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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革命 (第一部分): 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和有意识的革命

     1917年的四月论文:无产阶级革命的路标

     1917年10月:无产阶级革命的起点

     俄国革命(第二部分):苏维埃掌权

     俄国革命(第三部分):孤立意味着革命的死亡

     70年前的俄国革命:世界无产阶级最重要的经验

     俄国革命以来的八十年:七月和党的重要作用

     俄国革命以来的八十年:1917年10月 - 工人大众的胜利

     俄国革命的堕落,国际评论第3期,1975年第3季度

     克隆思达特的经验教训,国际评论第3期,1975年第3季度

     1917年10月,无产阶级革命的起点,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国际评论第12和第13期,1978年第一和第二部分

 

国际革命的浪潮

     德国1918-1919(一):面对战争,革命的无产阶级更新了国际主义的原则

     德国1918-1919(二):从战争到革命

     德国1918-1919(三):党的组建,国际的缺席

     德国1918-1919(四):内战

     德国1918-1919(五):从诺斯克到希特勒

     1919年的匈牙利革命(一)

     1919年的匈牙利革命(二):俄罗斯1917年的例子启发了匈牙利的工人阶级

     俄国革命在巴西回荡,1918-1921